乡村诡事之起尸
很久以前的东北偏僻地区有一个叫“冯马架子”的小屯子。这个屯子里住着二十几户人家,其中一家冯姓便是这个屯子的开辟者,也是这个屯子四十垧地的拥有者――现在的话说他就是大地主――叫冯歪嘴子。那么今天51咒语网恐怖故事栏目要给大家讲的这则起尸事件就是有关这个大地主冯歪嘴子的事。
冯歪嘴子跑马占荒来到这里,压(盖)了几间马架子,开荒种地,几年的时间,他就开垦了四十几垧的良田,栓了五挂大马车。后来也便有人来这里居住,给冯家打短工、长工。
马架子在过去是东北的一种简易房的叫法,那是一种既窄又矮的住房。如今的冯歪嘴子不住这个了,而是青砖青瓦的四合院,他开荒的土地也增加到了六十多垧,已经有八挂大马车,雇了十几个长工还有临时雇用的短工。可这个屯的名子冯马架子就一直被延叫了下来。
冯歪嘴子是他的外号,本名叫冯满仓。他的嘴向右歪,因此而得名。据说是他年青的时候在野外睡觉受风了,但具体是什么时候不得而知了。
冯歪嘴子有七个姑娘,老大叫招弟儿,老二叫唤弟儿,老三叫带弟儿。从名儿上来分析,老冯无非是想要个儿子。可生下第四个孩子时,还是姑娘!老冯心想:这都四个丫头片子了,下一个肯定是儿子,因为这都够一桌子了!于是他给老四起名叫“满桌子”。可送子观音偏偏就和他过不去,八年间,老冯的老婆又接连给她生了三个,按他的话说还是丫头片子,可老歪要生个“小子”的心愿还是那么很强烈,给老五取名“带小子”,老六“跟小子”,老七“改小子”。后来这七个女儿渐渐长大了,也真够让人羡慕的,七个姑娘一个个水灵灵的,好不招人喜爱!无论人家怎么夸老歪嘴子有这七仙女一样的漂亮闺女,可他就是高兴不起来。俗话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就认这个死理儿。可是这几年再怎么想要儿子,他也生不出来了,他老了。
老歪嘴子虽然嘴巴歪,但一点不耽误他干活,年青时就是个种地的好把式,可他很扪门儿,是个名副其实的守财奴。
按理说,老歪只有七个女儿,没有儿子,到他两腿一蹬,两眼一闭那天,啥他能带走,还不都是姑娘们的。可他不这样想,挣再多的钱,有再多的地,对于女儿们,他是钱财分文不吐,土地是分厘不给,用他的话说:丫头养多大都是给人家养的,早晚是人家的人。
光荫荏苒,岁月如梭。他的七个闺女都相继结婚了。他嫁出去了六个“丫头片子”,最小的女儿给他招了个“倒插门儿”。一个女婿半个儿,表面上也算是了却了老歪嘴子的一个“续香火”的心愿。但他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这狗肉怎么也贴不到羊身上。在钱、材、物上他是处处提防着这个“倒插门儿”的女婿。
七十三岁那年,老歪嘴子身子骨就不如往年硬朗,过了春天就一天儿不如一天儿,总闹毛病。老话儿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罗不请自己去”。他总叨咕着让老伴准备着他的后事。
“老擓(方言,老伴儿)啊,我啊,这身子骨越来越不好了,我怕是过不去这个冬天了,没有我了啊,你就跟着这小老丫,咱俩的家底儿那以后不都是她们的了,就得靠着他们养你。”
“老头子,别瞎说,人到了岁数了,哪能不闹个病啊灾儿的,别老瞎寻思没用的。”
“不是瞎寻思啊,自己的身子骨啊,自己知道……”
“你放心吧,我就在改小子这儿呆着了,家底儿都给了他们了,他们不养咱谁养咱啊?”老伴儿很硬气地说。
老歪嘴子整天价嚷嚷着脑袋迷糊,手脚也麻,老伴儿让小姑爷儿(女婿)请郎中来给老冯看病,开了药方子,小姑爷儿赶着马车去城里抓回了十几包的草药,老伴儿就天天的给歪嘴子煎药,一连换了四五个药方了,服了一个多月的草药,这老冯也不见有个好转,而且还越来越严重了。说话也口齿不清,脑袋迷糊的也愈来愈重,饭也吃不下,人也瘦得跟脱了像似的。老伴儿也观察着老头子,心想,这老东西怕是真的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老伴儿和闺女、女婿们商量着给老歪嘴子准备着后事,老头子干了一辈子了,虽说没个正儿八经的儿子,但也算是个有钱的主儿,怎么也得让老头子“走”得体面些。于是给他准备了上等的松木棺材,小姑爷儿又赶着马车拉着老丈母娘进城给老歪买寿衣,该准备的都准备了。老冯也好像是知道似的,深秋,他突然病得起不来了,也说不出话来了,满嘴流淌着哈喇子,还半侧肢体不好使,老歪瘫痪了。老伴儿急忙让家里的伙计(干活的长工或短工)套上马车,分头去接那六个闺女和女婿。家里的“半个儿”也立马请来了郎中。郎中说老歪得的是中风,告诉老歪嘴子的闺女和女婿们准备后事吧,老爷子病的不轻啊。
老歪是一阵明白一阵糊涂,一连几天米水不打牙,看来,老歪真的要不行了。
老歪的老伴儿看着老头子病成这个样子,又着急又上火,女儿女婿们还得劝着她,安慰着她。这时,二闺女唤弟儿说:“娘,我大姑姐她们屯子有一个黄大神儿(大仙儿),看 ‘病’看得可好了,还准,要不让财子(唤弟儿的男人,王发财)套挂马车去接来给我爹看看?”
“行,快让财子他们套车,接来给你爹看看,快去!”老歪老伴儿忙催促说。
这二姑爷儿和“倒插门”的小连襟儿赶紧套车去接黄大神儿。
晚上,黄大神儿开始给老歪“看病”了。同时来的还有一个叫作二神儿的。这大神儿五十多岁,把个头发梳个锃光瓦亮,额头上没有一根刘海儿,后边梳着个小疙瘩鬏;穿着件蓝底红白小花儿棉袄,一条黑色宽腿棉裤,绑着白色裹腿,到是一身利落打扮。坐在炕当央的一床被子上,这时,唤弟儿递上一支长杆烟袋,又点上,这大神儿兹兹地抽着烟,正抽着,一下把烟袋扔在地上,盘坐着的两条腿上下颠了起来,双手解开头上盘得好好的疙瘩鬏,头发披散开来,“啪啪”双手拍了两下,脑袋也摇了起来(就跟吃了摇头丸一样),这时,就听坐在地中央凳子上,面对着大神儿的二神说话了:“下来了!下来了!”(二神专用术语,指神灵附体了)这时的大神儿口中念念有词地说着,唱着,每说唱一句,嘴里就发出“噗——噗——”的声音,是乎是在找着话语间的节凑。这二神儿不时地搭上一、两句话,有时还在应和着什么,说的都是些人听不懂的鬼话。这两个“神仙”折腾了大半夜,只看这大神正摇着跟个拨浪鼓似的脑袋猛地往后一甩,咔,就停下了。再看这大神儿,满脸的汗珠子,喘着粗气。这时,大姑娘招弟儿忙端过来两碗开水递给这大神儿和二神儿,唤弟儿也递过来了毛巾。大神儿接过水,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又接过毛巾在脸上抹了一圈儿,稍平静了片刻,大神儿又呷了口水,这时她开始说着能听懂的人话了:“老爷子是不行了,阳寿已尽,命该归西了。”
这老歪的老伴儿和闺女们一听,都哭了。不过这大仙说,这个能“破解”,老歪老伴儿急忙问:“这怎么破解法?”大仙儿说:“给老爷子买阳寿。”这老歪的老伴儿和闺女们听说能买阳寿立即是转悲为喜,于是这大仙儿便把这如何买寿,这般这般的说了一大套,老歪一家人是立马全都应下来,只要能救老歪不死什么都答应下来。
第二天,这全家上下就忙活了起来了,进城的进城,家里忙的家里忙,是人手各有安排。一天的功夫,按着神的 “旨意”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妥当:黄纸几批,三牲供品,红布,白布,等等,是一样的不少,悉数备齐。
晚上,这两位大仙儿神鼓一擂,神调开唱,这俩神儿是一唱一和特卖力气。突然这大神儿 “咣当”一声,直挺挺地躺在炕上,把个大家伙儿是吓一大跳,这时二神儿说话:“大神儿‘过阴’(跳神大仙儿能去阴曹地府)去给阎王爷哪给老爷子买寿命去了。”这时,二神儿赶紧让老歪家人按着他的吩咐,在屋子里的西南角烧三张纸引路,然后在院子里摆上供品三牲,把买来的黄纸供品桌前全部烧了,命老歪的女婿女儿们都跪在地上咣、咣地磕着响头。真个是跳地个乌烟瘴气,阴气森森。
这样的呜呜呀呀、叮叮当当地又折腾了一个大半夜,所有的程序也完事了,这大神儿醒过来了,她说:“这阎王爷太难求了,送钱送礼,好说歹说,算是给了面子了,阎王爷命判官在生死薄上又给老歪又加上了二十年的阳寿。”
老歪的老伴儿和闺女们一听这高兴啊,心里琢磨着,这老爷子再活二十年九十多了,当然可以了。全家人一高兴,给足了俩仙儿的“小费”,套上大马车,把两个大仙儿送回去了。
可就在这天晚上,刚刚买完阳寿的冯老歪还是没有撑住,死了。
老歪的老伴儿哭天喊地:“这刚刚买了寿了,怎么就没了,老头子……”
看来,这人办鬼事还是真不行啊,这大仙也“送”了“钱财”了,怎么就没给消灾呢?这“钱”是白送了!这真是应了那句话了,花了钱不一定就能消灾啊。人要办人事,人做鬼事当然是靠不住的。
老歪的死,如同霹雳一般,七个闺女嚎啕大哭,不论老歪的闺女怎么哭天喊地,也无法挽回老爹的生命。唉,生老病死,这是人人都得遵守的自然规律啊。
按东北过去的习俗,冯歪嘴子死后要在家停三天,才能出殡。老歪嘴子死后就停在他家的堂屋里,用土坯子搭个铺,铺上柇桔杆,老歪嘴子穿得板板整整地 “停”在上面,身上盖着被子,头上戴着一顶带结的黑布寿帽,脸上盖张烧纸(就是老黄纸,专给死人烧用的)。每天都有他的亲人守灵、烧纸,晚上就由他的女婿们轮流守着。
到了第三天傍晚,人们也都忙累了,熬困了。深秋的天儿也凉嗖嗖的,七个连襟儿商量着,每班两个守灵,轮流着。那五个连襟没什么事,也不能去睡,怕别人(其实是更怕自己的老婆)说长道短的也不好。老大说:“咱们看会儿纸牌,这样打发时间也快些”。就这样,堂屋的两个给老丈人守灵,里屋的五个人连襟儿四个玩儿起了纸牌,一个看着他们玩儿的。夜深了,守灵的也换了有两班了,轮到了老大和老五值班了,这老大也是近六十的人了,熬不过年青人,他有些发困,就坐在锅台上,头一下一下的往下沉,一下,一下……他的帽子一下就给沉下来了。正在这时一股凉风嗖地吹了进来,他激灵一下,感觉到了帽子掉下来了,迷迷糊糊的一伸手就在地上划拉到了,往头上一扣就戴上了。这下可要了命了,也不知是谁在这里一趟一趟的走,把老歪嘴子的寿帽给碰掉了?还是风把这个死鬼的帽子刮了下来。这老大伸手拣起来戴上的就是这个寿帽。虽说不上黑灯瞎火,可微弱的油灯也看不太清楚,再加上他又困得迷迷糊糊的,这老大那里知道。他感觉有些冷,便起身进里屋看那五个连襟儿玩纸牌,也暖和一下。四个连襟儿玩着纸牌,一个看的,谁也没有注意他,只顾看着自己手上的纸牌。他进屋里来,两手交叉在袖筒里,凑到老三跟前,看了看,打着哈欠说:“打--幺 --鱼”。他这阴阳怪气的一声,老三一回头,嗷地一声:“我的妈呀,老爷子起尸了!”在炕上转身踹开窗子就蹿了出去,那几个连襟一听“老爷子起尸了”,都跟着老三往窗外蹿!这老大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跟着往外跑,前边的跑,后边的追,整个院子可就炸了锅了。
“老爷子起尸了,老爷子起尸了!”这几个连襟办跑边喊。
这四合院里的各个屋关门的关门,锁门的锁门。前面几个连襟跑到了院子西厢房扎进了马圈边儿的老更官儿的屋里,老大也跟着跑了进来。
老更官儿还问呢,“老东家起尸了?”
老三说:“我的妈呀,进屋看我们打牌呢,吓死我了!”
“老东家不是买了二十年的阳寿了吗?是不是活过来了?”老更官儿说。便提着马灯凑到老大跟前,“你戴着老爷子的寿帽干什么?”
老大一把把帽子撸下来,这一看,差点儿没把大伙儿都给气死。
此时的冯家大院可是乱作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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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两句话,有时还在应和着什么,说的都是些人听不懂的鬼话。这两个“神仙”折腾了大半夜,只看这大神正摇着跟个拨浪鼓似的脑袋猛地往后一甩,咔,就停下了。再看这大神儿,满脸的汗珠子,
人家养的,早晚是人家的人。 光荫荏苒,岁月如梭。他的七个闺女都相继结婚了。他嫁出去了六个“丫头片子”,最小的女儿给他招了个“倒插门儿”。一个女婿半个儿,表面上也算是了却了老歪嘴子的一个“续香火”的心愿。但他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这狗肉怎么也贴不到羊身上。在钱、材、物上他是处处提防着这个“倒插门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