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六十多年的生命之中,我遇到过很多帮助过我的人,究竟有多少呢?恐怕就连我自己也记不清了。
自从我九岁那年失去了母亲之后,我就不断地受到一些好心邻居的照顾,基本上本村那些婶子大娘,那些叔叔姑姑姐姐们,我都或多或少地被他们照顾过。
就算上了学之后,就连那些与我同龄的同学,我都吃过他们不少东西。尤其是我们村的几个女同学,确切地说,我们一个班里有四个同村的女同学,她们匀都比我小一岁。那时不知是咋回事,她们都向姐姐一样地对我好,那时我们家也穷又没了妈妈,吃的穿的用的都不好,那时中午自带午饭,有时早晨从家走比没有干饭带,我时常中午没饭吃,每当这时,一旦被那几个女同学知道了,她们就会每人少吃点,一个给我一个卷了菜的煎饼,不吃也不行,她们非要我吃了才愿意。
现在想想,我真的非常感激那几个女同学,女孩子天生的善良吧,她们从小学一直到初中,一直都对我那么好,就是一个村的同学而已,她们却始终像亲戚一样,一直到我辍学。初中的时候就成大小伙子了,有时挺难为情,每当没饭吃的时候,我就悄悄地躲出去,不敢让她们知道。但有时她们还是不知是怎么知道了,就算是上过了一节课,下课了还是有人给我拿来东西吃。这几个女同学,真的对我太好了,可我一直也没报答过她们,想想我真的不是人。
两千年时我回去了一趟,去看了其中的一位女同学,她叫崔玉梅,也是对我帮助最大的同学。那次她还组织了一个小型的同学聚会,去了十来个男女同学,最远的是从抚顺坐火车赶到清原的曹运和同学,那次是在我初一女同桌曲向红同学,开的铁锅鱼饭店里吃的饭,也没让我掏钱。
步入社会之后,我更是到哪都遇上贵人,刚下学到大队种子站干了一年活,遇上了一个叫牛风海的大爷,他家全家人都对我好的不得了。育种工地离我们家八九里路,而就在他们家附近,中午都是让我在他家吃,有时我带饭也不让我吃我的,嫌凉。碰上下雨天,就直接不让我走了,就在他家住下,吃饭就不用说了。别以为他家没有孩子,他可有八个孩子,五个儿子三个女儿,大女儿比我小一岁,那是个特别文静又好看的姑娘,让我暗恋了好几年,可惜那时的人脸皮薄,我始终没敢表白,唉,遗憾呀!
十九岁那年,去南天门大队修建一座水泥石头的旋孔大桥,离家十多里路,都是住在老乡家,我被安排住在一个叫于春的人家。这是一家下放户,我忘了是沈阳的,还是抚顺的了,反正那个叫于春的大叔,一看就不是个一般人,梳着大背头,四方大脸盘子,说起话来文字彬彬的。他是右派被下放的,那时正受迫害,天天写材料向上边审诉。那个婶子文化也不低,听说还是个省里大干部的女儿,那时叫高干子女。他家有五个孩子,还有一个老爷爷。
我就与爷爷住在西头的一间屋里,我们修桥的民夫吃食堂,公社每天给补助三角钱,生产队给补助一角钱。说实话,那时正值吃饭的年龄,每天这四角钱根本就吃不饱,但还想省下点钱,好买衣服穿。晚饭常常是一碗青菜汤(二分钱),二两玉米面饼子(三分钱)。
房东也知道我们的生活艰苦,每到吃饭时我都是打了饭回房东家我住的房间吃,若是赶到一个饭时上,大婶总是给我盛上一碗她家熬的菜,或是豆角炖土豆,或是白菜炖豆腐,那一碗菜可顶大用处,我每每地都是非常地感激。
当然,我平时也帮房东干点活,扫扫院子劈劈柴,有时也打打水什么的,人心都是肉长的,人家对咱好,咱也不能装木格支。第二年我又到别处干活去了,一年一年地东奔西跑,就再也没抽出功夫来去看望一下这个于大叔家,后来想去看了,一打听他们家都回城了。
我深深地感到特别内疚,感觉自己特没良心,到哪都能遇上好人,人家都给了我很大的帮助,而我呢,拍屁股走人之后,就再也不理人家了,人们常说的没良心的人,我想一定就是说的我这种人吧?
下边这个图片就是我女同学崔玉梅,男的也是我同班同学,名子叫俞铁军,可惜我这个最有才华的俞铁军同学,参了军考上的军官学校,三十来岁就升到团参谋了,不幸在一次途中出了车祸。那次我就是为这事去看望崔玉梅,她附在我身上好一顿哭,我亦是泪流满面,好人为什么就没有好报,都说上帝是公平的,我看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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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就成大小伙子了,有时挺难为情,每当没饭吃的时候,我就悄悄地躲出去,不敢让她们知道。但有时她们还是不知是怎么知道了,就算是上过了一节课,下课了还是有人给我拿来东西吃。这几个女同学,真的对我太好了,可我一直也没报答过她们,想想我真的不是人。 两千年时我回去了一趟,去看了
咱也不能装木格支。第二年我又到别处干活去了,一年一年地东奔西跑,就再也没抽出功夫来去看望一下这个于大叔家,后来想去看了,一打听他们家都回城了。 我深深地感到特别内疚,感觉自己特没良心,到哪都能遇上好人,人家都给了我很大的帮助,而我呢,拍屁股走人之后,就再也不理人家了,人们常说的没良心的人,我想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