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在世的时候,有三大嗜好:一是吸烟,二是喝酒,三是打扑克牌。
人通常会在什么情况下吸烟呢?这个问题,一言难尽。常言道:“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这种说法,纯属调侃。试想一下,爱烟的人,在吃饱喝足以后,会把一支烟叼在嘴上。这次第,怎一个“香”字了得!那一阵猛吸,是氧气的新鲜感,助燃了烟火的势头。那一口长吐,是仙气的陶醉感,助力了思绪的蓝图。
毛主席曾经在《黄河化险》时,冒着大雨抽烟。烟的头脑,维系着整个部队的安全。绝处逢生。毛主席领着部队向最危险的地方走去。那是唯一的生路。烟成就了一个伟人,也雕塑着无数凡人。毫无疑问,父亲是这群凡人中的一份子。我知道,平凡的人,伟大的心。我也知道,伟大的人,平凡的身。父亲重担压身,也重担压心。他在吸烟,其实也是在思考,思考着怎么带领我们向前走。
学,还是要上的!书,还是要读的!钱,还是要借的!债,还是要还的!烟是父亲的烧火棍。他把鼻孔打扮成了两个豪迈的烟囱。父亲一天两包烟。说是香烟,其实不过是一种美化而已。这种美化,就像是反语。它臭了一个与草有关的名词。烟草本是香的,只不过被肺吸收以后,也就成了一种散发着臭气的毒素。父亲喜欢这样的毒素。他傲然挺立在天地之间,自认为百毒不侵。因为坚强,所以父亲成了我们家里的自信之王。朱自清躲在父亲的《背影》里,偷偷地流泪。而父亲呢?是不是也躲在儿子的背影里,悄悄地流泪呢?我问黄天,黑土却不肯告诉我这个重大秘密。
父亲喜欢喝酒。都说烟酒不分家。细想一下,这种说法也有弊病。烟酒同居,还不如分道扬镳的好。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其实呢?酒是害人精,越喝越懵懂。酒把青丝喝成了白发,酒把细腻喝成了粗糙。深耕岁月的每一条皱纹呀,都是最美的酒精的帮凶。父亲把酒喝倒了,可是酒呢?却把父亲喝老了。“老子天下第一”,这是酒说的,与瓶子无关,和猫尿有关。
父亲喜欢打扑克牌。能摸一手好牌,是父亲一辈子的梦想。只是牌场如战场,不可能没有败绩。牌场上没有常胜将军。不是流血的流血,在牌场上。不是牺牲的牺牲,也在牌场上。输了也好,赢了更糟。每一场战役,都在打扮着父亲战神般的雄姿。
打牌的时候,香烟是他的最好的侍女。而我呢?至今都没有学会吸烟,只是很少喝酒,也不爱打什么扑克牌。身边难免有人良言相劝:“不吃不喝,对不起自个。不吸不赌,对不起老祖。”可是我始终觉得,既吃又喝,对得起自个。既吸又赌,对不起老祖。英雄的人类啊,在遗传的同时,别忘了美好地变异。
父亲的一生,对得起烟,也对得起酒,更对得起扑克牌。父亲一天两包烟,烟就是他的呼吸。父亲一天两瓶酒,酒是他的肝胆。父亲一天两场扑克牌。扑克牌就是他的手下的士兵。而他就是扑克牌手上的将军。
如果有一天,父亲不再吸烟,不再喝酒,也不再打扑克牌,那么他的生命也就成了一个深情的句号。
此时,父亲离开我已经快两年了。愿他老人家,在另一个世界,依然可以有烟可吸、有酒可喝、有牌可打!
壹点号 明我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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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烟,其实也是在思考,思考着怎么带领我们向前走。 学,还是要上的!书,还是要读的!钱,还是要借的!债,还是要还的!烟是父亲的烧火棍。他把鼻孔打扮成了两个豪迈的烟囱。父亲一天两包烟。说是香烟,其实不过是一种美化而已。
法,纯属调侃。试想一下,爱烟的人,在吃饱喝足以后,会把一支烟叼在嘴上。这次第,怎一个“香”字了得!那一阵猛吸,是氧气的新鲜感,助燃了烟火的势头。那一口长吐,是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