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梅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父亲,今天是您在天堂过的第一个清明节。今年的清明节,没有雨纷纷。也许是您不忍让雨阻挡我们去看望您的脚步,也许是您不忍我们泪涟涟又遇雨纷纷。
可是,父亲,您可知道?即便暴雨,也阻止不了我们去看望您的脚步;即便狂风,即便冰雹,甚至洪水,都不能。
父亲,您可知道?您离开我们已经八个月零四天,两百四十五天,五千八百多个小时。这五千八百多个小时里,我们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您。母亲更是以泪洗面,把自己关在您们生前的卧室里,久久不出来。
父亲,您可知道?我常常会跟人这样开口:我爸说…爸字出口,已潸然泪下。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再也没有爸爸了。爸爸,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
父亲,您可知道?那日去影院看《滚蛋吧,肿瘤君》,泪水总也擦不干。因为电影里的女孩和您得了一样的病,看着荧幕,眼前一幕幕都是您生前的画面。您在医院里输液,您问我,病什么时候好?我说,快了快了,明天输完液就好了。您问母亲,什么时候能回家?母亲说,快了快了,您多吃点饭过几天就能回家了。
父亲,我们多么希望您能明天病就好,多么希望您能明天就回家。可是,病魔紧紧纠缠折磨着您,它和我们争夺着您。
父亲,您可知道?您走后很长一段时间,深夜,我坐在楼下的秋千上,仰望漆黑夜空,茫然无措;黄昏,我矗立树荫下,时光流逝的痕迹,像一行一行蚂蚁穿越我的记忆。
父亲,您可知道?您临终时的模样,时时闪现在我的眼前:您双目含泪,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发出低微的颤动。望着我,却无法发出声音。我的眼泪一串串落在您的手背上。我低声呼唤着您:“爸,爸,您怎么了?您想说什么?”
父亲,您可知道?那一刻,我仿佛感觉到死神在屋子的某一个角落,他企图带走您。我紧紧握住您的手,又害怕,又焦急地盼望着您能告诉我些什么。可是,您忽然抬头,伸长脖子,吐出一口乌黑的液体。我忙抓起床头的纸巾去接,但是,那些乌黑的液体,仿佛泉水一般从您的口腔里涌出,瞬间就顺着我的手侵湿了床单。我大声哭喊,又呼喊隔壁的弟弟。死神要带走您,我拼命也拉不住您。弟弟刚到床边,您痛苦地一咬牙,松开我的手,闭上了眼睛。
父亲,您可知道?您走后,除了零星几行日记,我写不出一篇完整的文字。每一次手指落在键盘上,泪水就模糊了视线。我是一个没有爸爸的孩子了!每一次去擦母亲的眼泪时,自己的泪水更如小溪流淌,最后,母女抱头一起痛哭。
父亲,您可知道?您的离开,让我一下子顿悟。生命之于我们,何其脆弱,又何其短暂。我想起您刚进医院时,常跟我们说,“爸爸当了二十几年的兵,并不惧怕死亡。您们也不要怕,人人都要归于一捧黄土。您们要好好珍惜活着的每一天,不要哭,也不要让您们的妈妈哭。”望着母亲一夜间满头白发,我震惊不已。自己不能继续颓废下去,父亲您也不愿意看到我这样,是吗?
父亲,您放心吧!我们会好好照顾母亲,好好生活。愿您脱离了病痛的折磨,在天堂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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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要归于一捧黄土。您们要好好珍惜活着的每一天,不要哭,也不要让您们的妈妈哭。”望着母亲一夜间满头白发,我震惊不已。自己不能继续颓废下去,父亲您也不愿意看到我这样,是吗?
时,常跟我们说,“爸爸当了二十几年的兵,并不惧怕死亡。您们也不要怕,人人都要归于一捧黄土。您们要好好珍惜活着的每一天,不要哭,也不要让您们的妈妈哭。”望着母亲一夜间满头白发,我震惊不已。自己不能继续颓废下去,父亲您也不愿意看到我这